(《艰难求学路 》系原省委常委、副省长王明义在焦作矿院百年华诞上的发言,因感人肺腑热传于网上)
2022年“五·一”,坐在我家花园窗台下,一篇《艰辛求学路 难忘母校情》文章,撞击着情感,震撼着心灵。读着读着,泪水模糊了眼睛,几次擦拭,方才看完。
此文作者王明义,原河南省委常委、常务副省长。他在周口担任地委书记期间,我当新闻科长。彼此接触颇多,交往密切。突出的感觉,他特别亲民爱民忠诚为民,事业心强,追求卓越,一心一意谋发展,扑下身子真抓实干;他勇于担当、善于处置重大疑难问题、化解错综复杂的矛盾。
王明义青少年阶段,家庭贫寒,我略有了解,但不知他经历了那么巨大的苦难。以至于,掩卷多日,文中讲述的情节,一幕幕在我脑海中一次次浮现,挥不去,抹不掉。
豫东鹿邑家境的穷困,营养的不良,十几岁了,王明义才身高一米四二。之后,他四次面临失学。
(王明义出身农民,深深体会农民之难,农业之重要,图为他下乡调研与农民在田间地头亲切交谈,一切那样朴实自然)
1960年春天,父亲在稻田里干活,脚被刺破,发炎化脓,肌肉腐烂,无力治疗,饥饿加疾患导致52岁死去。那时,王明义刚14岁。看到父亲衣衫褴褛,躺在地上,下葬没有棺材,连张完整的苇席也没有,床上铺的高粱秆织成的箔,裹不住父亲遗体,上遮不住头,下盖不住脚,靠一根旧麻绳捆住,他和亲人们冒雨用稀泥把父亲遗体掩埋。
面对顶梁柱倒下,不识字的母亲,坚信只有让儿子读书,才能改变命运。可是在三年特殊困难时期,王明义坚持上学,谈何容易?青黄不接时节,能充作食物的,只能是杨榆槐等树叶、树皮和野生草根。他把这些东西带到学校,放在伙房笼屉上蒸熟,蘸着盐水下咽。家里墙根下几颗已干枯但籽没落的扫帚苗,母亲洗净剪断碾碎,蒸成团子,让王明义作为一周的口粮。
往后,母亲带着弟弟到周边村子要饭,讨来稀汤、面条之类自己喝;窝头、红薯块留着,由弟弟隔三差五送到学校。王明义暗下决心:“不管多难,也要硬着头皮一步步往前走,坚决把高中读完”。
后来,贫病交加的姐姐上吊自缢,家里又遭火灾,王明义这样一路艰难坎坷,靠亲邻,靠老师校长,靠驻队干部,靠政府资助,读完高中,升入大学,完成学业。
这些往事,常常历历在目,刻骨铭心,对王明义产生了深远影响。对亲人、对社会、对党和国家,他有着扎根心底的感激感恩之情,许愿终生相报。
( 2006年黄河秋汛内涝,王明义副省长到濮阳台前黄河滩区查验灾情)
苦难造就了非凡人生。生活中,事业中,为人交往中,处处皆体现。故事吗,成嘟噜,成串串。王明义主政周口工作那段时间,我亲眼所见,亲耳所闻,一桩桩,一件件令人难忘。
俺俩相处中,我最有感触的是,王明义重情重义。1995年,王明义先是调任省公安厅长,后走上省级领导岗位。我到省城新闻单位供职。长达二十多年,俺俩很少接触。记忆深刻的有两次。1998年,我到办公室找他。一见面,王明义当着另一位领导的面,说:“我当地委书记时,李国发写了许多歌颂党、歌颂社会主义、助力改革发展,为人民伸张正义的好文章”。言外之意,我履行新闻宣传职责,为经济发展繁荣,推进时代进步,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。其实,那是职责使然,未必让领导念念不忘。2021年底,我创作的反映改革开放历史的长篇小说《涡流》,在作家出版社出版,并通过全国各大书店和京东等知名网站公开发行,兴奋不已,便向老领导打电话报喜。通话中,我表达了对他的思念与感激之情。听罢,他说:“国发,我们是人生中向着共同目标奋进的同行者,您对我工作的支持帮助,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”。听,他官做恁么大,还想着我的好呢。
(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李国发任周口地委宣传部新闻科科长期间与王明义书记的工作照。图中为中共周口地委书记王明义,右一为李国发)
回顾离开仕途走过的道路,我感到是老领导王明义产生的影响和能量,支撑起自己的精神世界,才踏平无数坎坷,活出人生的我!
由于读书与写作,我在海南文昌陋室呆了几年。今年4月,我回到郑州的家。时不时地想到老领导王明义,对自己那么有情有义,堪称生命中的贵人。转眼,我也67岁了,总想邀他见个面聚一聚、叙叙旧情。当我定了所邀的时间,他本已安排办别的事情,但仍然愉快接受,从几十公里之外匆匆赶来。见他身体硬朗,精神矍铄,我十分高兴。我们重逢,谈笑风生,畅所欲言,讲了许多过去相处的往事,好像回到了从前的场景,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。面对在场的几位同志,他说:“国发,你是我多年来交往相识的爱岗敬业、乐于奉献又很有才华的好友”。当谈到长篇小说《涡流》时,我说:“老领导, 你不是答应过要写个评语吗”。他说:“是的,一定要写”。
一位曾任省部级干部的老领导,这样真情对待一个曾经相识离开二十多年的下属,实在令我感激!这更使我对他《艰辛求学路 难忘母校情》文章中,那些催人泪下、令人励志的字字句句记忆犹新。(作者简介:李国发,河南籍作家。1955年出生,豫东西华人。半生仕途,半生记者生涯。退休著长篇小说《夹河套》、《涡流》。此文写于2022年5月7日。)